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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车2023年12月23日，NIO Day 2023启幕，在主题为“向上”的当日活动中，蔚来预售旗下全新的旗舰轿车ET9，并发布了应用在其上的四大核心技术，同时，蔚来第四代换电站和超快充也迎来正式亮相。次日上午，我们对蔚来创始人、董事长、CEO李斌，蔚来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进行了专访。
专访中，两位创始人表示，ET9不光是蔚来技术创新的结晶之作，也是中国智能电动汽车产业由汽车大国向汽车强国迈进过程中的缩影，是整个智能电动汽车产业在参与全球智能电动汽车竞争的过程中一个里程碑。蔚来的底色是技术创新，基础是技术，是产品，希望越来越多的朋友了解了一个真实的蔚来。
记者：蔚来NIO Day2023闭幕，您现在是什么感受，在2023年，蔚来内部有没有一个让您印象深刻的故事？李斌：昨天ET9亮相总体的评价还是比较高的。我想ET9不光是蔚来自己技术创新的结晶之作，也是中国智能电动汽车产业由汽车大国向汽车强国迈进过程中的缩影；也不光是蔚来这一家公司的成绩，也是整个智能电动汽车产业在参与全球智能电动汽车竞争的过程中一个里程碑。我们挑战行政旗舰的细分市场，行政旗舰从来都是科技旗舰，如果没有科技创新方面的突破是撑不住产品的，我们在发布会上通过智驾芯片，全域900V，天行智能底盘，旗舰安全，通过四个方面创新的成果，介绍整个蔚来的技术创新最新的成绩。但因为时间关系还有非常多的创新点没说。我们其实是有52项配置和功能是在同级里面都是领先的，其中有17项是全球首发。ET9相关的专利申请了525项。
我们昨天的发布也是让大家能够认识到蔚来的底色，蔚来的底色从来就是技术创新，我们从第一天开始，我们的团队当时就立志做正向的研发。比如说电驱系统就是自研自制的，三电三智从一开始系统级就是自研的。蔚来把关于智能电动汽车的12个全栈技术拼图全部拼好，ET9是我们科技创新技术投入的结晶之作。蔚来的基础是技术，是产品，不能因为我们服务做得还不错，就忽略了我们在产品和技术，特别是技术创新方面的努力。就像不能因为我们换电做得好，就忘了我们的充电也是全国最努力的汽车品牌，也是布局最坚决，安装充电桩最多，安装充电桩范围覆盖最广的汽车品牌。我的心情是越来越多的朋友了解了一个真实的蔚来，这一点对我们还是挺重要。
秦力洪：2023值得记得住的瞬间很多，我印象比较深的还是上周李斌说走就走开车到厦门那个事。通常一般这么大的事都要提前一两个月搞点策划保障，但我们真的是说走就走。我们品牌都是技术上自信，用真诚面对外界，这可能也是今天很多事情的缩影。最后的结果还挺完美的。今年这一年下来整个蔚来公司，还有我们这个团队基本的抗压能力和体力还是经受住了考验。这也算个小缩影，也是我这一年很深的感触，不管个人还是公司，要能够充分承压，要能够基于自己的基础和底色，用真诚去面对和拥抱变化。
李斌：150电池包车测试过程中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说我是一上来我就定了开90码左右，能跑多少跑多少，真的没有说一定要跑1000的公里。因为那天出发的时候零下2度，车上两个人加上设备190多公斤。
我为什么开90？当然最大的考虑其实是安全，我们一边开车一边还要接受采访，又要聊天，你又要把脚控制好，加速踏板控速，其实做不到的，人的并行算力没有那么强。如果没有增强领航辅助去辅助，我肯定开不下来。这个小故事是说其实人车共驾，智能驾驶在高速上行驶能大大提升安全性。还有在高速上你真的不是特别着急赶路，真的不用顶着120，110去开，倒不是说替大家省电费，主要还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我讲这个故事背后反映了我是怎么思考，我们公司怎么做事。别人怼我们150度续航，90时速算测试吗？问题是每个续航测试的标准从来都是不一样的，那是我那天真实的驾驶情况，考虑到我在路上要聊天，要直播，考虑到交通的安全，这是对自己负责任，对别人负责任。我觉得这是我那天非常真实的情况。
我们一直做事就是这样，但现在努力可能是看不到的，甚至于努力可能还容易被误解。现在蔚来经常被今天这种相对来说比较二元对立的情绪遮盖了，我们还是希望大家越来越知道蔚来是一个什么样的品牌，真实的蔚来是什么样的。记者：您在敲定NIO Day2023“向上”这个主题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二是您有些理想主义，但现在是不是有一些收敛，是不是有一些反思？
李斌：向上这个主题我认为不光是反映蔚来当下自己的心态，其实也反映了当下蔚来的用户对将来的期许，我认为也是整个社会的大情绪，绝大部分的人心里边对将来的情绪。过去这么一段时间，整个世界，全球的不确定性都会变得越来越大。过去几年全世界发生了很多事情，在这样大的环境里面，我想大家有不安的情绪很正常。每个人其实都遇到自己要解决的压力，不光是我，或者是蔚来的同事们，或者是蔚来的用户们，或者说在座的每一位，其实或多或少压力比以前都更大了。面对这样的压力，大部分人心里面的答案肯定都不是放弃逃避，都还是要选择去面对。
我理解的向上是有进取心，责任感的精神。每个人对向上的理解都不一样，但是向上的情绪我想大体上都是一样的，就是直面压力，直面挑战，直面自己的内心，保持进取心，保持责任感，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家庭，还是对社会，我们去做一个往正面方向推动自己，推动社会的心态。这样的情绪越多越好，不管是对一个人，还是对一个公司，还是对一个家庭，还是对一个国家，对社会，对人类来讲这是我们非常真实的想法。今年这主题被提出的时候，整个公司，包括用户们都没有任何的疑义。
今年确实没有实现我们既定的目标。这里面有外部大环境的原因，也有公司自己的原因。我们当然对于这种不确定环境的，包括风险的意识，包括组织的能力的准备，各方面来讲都有很多的不足。去年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比预期的多亏了100亿，我们去说这种事情没啥意思。但是如果反思自己的时候，我们要改正的地方是非常非常多的，我们内部一直也在不停地去进行反思，反省，持续改进，制定自己的组织能力提升计划。
我们为什么对自己还是充满信心？其实总的来说，今年我们的增速还是高于行业发展的增速，和在智能电动汽车高端市场的品牌同行，从发展质量的角度来讲，也是高于他们的。在消费意识比较新的，比较领先创新的区域，在基础设施比较发达的区域，我们的销量已经超过了油车的销量，比如在上海，我们的销量已经连续五个月在30万以上的高端市场超过了BBA各自动力形式的车型，包括燃油车，我们在长三角表现不错。我们要客观地认知自己的优点，自己的缺点，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的优势在哪。我们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初心，想清楚的地方我们会坚决去做，如果有问题的地方坚决去改进。企业的第一要务还是要赢得市场竞争，企业不是一个公益机构，个人可以有理想主义，企业不能有。企业可以有长期主义，但是一定要做好短期执行。我们的LOGO就是V型X型非常强调行动的，我们是平衡的，愿景与行动是要平衡的。蔚来相信的事情不是二元对立的，而是对立统一的。中国人经常讲胸怀高远，脚踏实地，这是中国自古以来的思想非常重要的文化基因。蔚来作为一家从中国开始的全球初创公司，我们希望把这样一个文化内涵能够变成整个公司的精神力量。
记者：以前李想说未来车企会剩4家，特斯拉、比亚迪、华为、理想，但是没有提到蔚来。
李斌：我们很少去说谁不在这个名单上，汽车行业从来都不是赢者通吃，汽车行业都是非常长的竞争，我们的征程是泥泞路上的马拉松。我想在几年前，大家可能不会想象到比亚迪今天有机会一年300万台。奇瑞这两年全球化确实厚积薄发，是因为全球化已经搞了快二十年了。我们说25年开始要进入决赛圈，但我从来没有说过决赛什么时候结束，因为决赛是没有止境的，别说汽车行业了，做企业都是没有止境的。我觉得竞争是千变万化的，不要因为一时的成绩忘乎所以，也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妄自菲薄。真正的是什么，真正的还是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知道自己要改进的地方在哪，要真正的实事求是。
如果说到全球的格局，我认为在2035年左右，中国品牌会在全球前十名的汽车集团里面会占5家。但哪5家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我们努力成为其中的一家。其实中国的汽车企业我希望提醒大家一点，都是新势力。秦力洪：中国所有的汽车公司在全球市场都是新势力。
李斌：我说的新势力的意思是，中国所有汽车公司都是过去一二十年的时间里面成长起来的，中国汽车企业里面的骨干和中坚力量都是创一代，包括很多国企都是创一代，都是充满热情的，当打之年的，都是在过去一二十年的时间里边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有非常高的创业激情。新势力是别的媒体朋友为了传播需要取的名字，但是如果我们去看，都是新势力。如果最后把他们都统计起来，新势力排行榜就把中国所有企业都放在一块排，这是比较科学的。
对市场的心态问题方面，你追我赶的良性竞争会让中国汽车产业越来越好，我们也呼吁不要去搞互相攻击的，没有底线的恶性竞争，这个真的可能会让中国的汽车企业今天这样一个喜人的局面付之东流。记者：ET9激光雷达上的很多，还有4D成像雷达，目的是否在L3试车牌照？
李斌：中国的主管部门开始在发这样的一些测试牌照，我们当然也在积极地准备，其实就是测试。我们其实在2018年拿到了全国第一张发上海市政府领的公开道路智能网联汽车测试牌照。这几年各种各样的测试牌照，每个地方都在发相关的牌照，最近是有一些比较统一的。还是把它逐步要统一起来，我觉得这是好事，我们也会积极申请。
记者：换电机构在下一代车型会不会做的更薄，让车的坐姿、底板会更低？换电系统和一二三代是否兼容？蔚来的站和现在的车型是否兼容？李斌：900V高压架构的整个电池包比薄不少。我们会利用最新的电池技术把电池包做得更薄一些，给整个车辆设计的自由度会更高一些。今年布的主要都是三代站，绝大部分都是三代站，三代站是可以向后兼容，四代站前后都是可以兼容的。二代站也可以向后兼容，每一座站本身是做专享还是共享，我们会根据用户的情况做灵活的运营层面的部署，就和私有云和公有云一样的逻辑。
秦力洪：一代站现在进入到逐步退役的阶段，蔚来的站和蔚来的车，不同站不同车我们永远都要去考虑它的兼容。蔚来从三代站往后都是可以兼容多电池包，多车型，乃至多品牌的站，每个站的参数是可以调的，已经布的站也是可以改的。
记者：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这么早就释放了ET9的信息，ET9对于蔚来的战略价值是什么？
李斌：我们发旗舰车的时候，基本上的节奏差不多都是一年多一点，因为我们每年都是NIO Day发重磅，我们也是中间想了很长时间，昨天香槟塔的视频是由试制车拍的，车型从研发的进展角度来讲还是比大家想象的要快很多，因为这个车毕竟已经研发了两年了。这个是一个从灵魂、大脑、身体完全重塑的一款车，大家去看的话，只是说设计基因并没有做颠覆，它的设计是迭代，是进化，不是革命，不是颠覆。作为一款行政旗舰，还是需要很长的预热期。昨天我们不也才发布了20、30%的内容，还有70、80%内容还没讲呢。
秦力洪：其发布即交付是执行问题，今年蔚来把ET9算上，今年第六款车了，大家也可以理解ET9应该是整个中国汽车公司真正进到以BBA为主的国际品牌的最核心堡垒的第一款车，它真的是D级行政车。请大家理解我们的谨慎，我们是愿意把测试和验证的时间放得再长一点，现在的状态和离发布还缺很多要素，昨天是个亮相，同时也是蔚来全栈技术在9月下旬开题以后时隔三个月的第一次小汇报。
记者：蔚来怎么应对市场变化，有没有投资一些科创公司或者零部件供应商降低生产成本？以后蔚来的新车整车制造成本会随着原始中下游产业链的投入而降低？
李斌：蔚来从第一天开始就特别注重创新供应链、透明供应链。创新供应链比较容易理解，大公司、小公司都想要最好的技术，不完全是为了降本，主要还是为了最好的技术。比如说，我们的全铝车身里面引入了很多全球顶级的合作伙伴，包括从生产工艺到材料整合。创新供应链，也包括会去投资一些小型创新公司，比如海微科技，最初帮我们做NOMI车规级屏幕，当时找这家公司的时候他们只有十几个人，现在已经是中国专业做汽车相关屏幕的大公司，有几十亿的营收。
2015年我们找外部合作空气悬挂，发现对方迭代软件的OTA升级太慢了，我们就决定自己去做ICC。第二代平台上，我们用了自研的ICC集成底盘控制系统，保隆帮我们做集成，核心的控制自己做，这样就把供应链打开了，这是透明供应链。透明供应链的意思是，围绕着智能电动汽车的核心，原子能力自建，不一定自产。
比如座椅，今年发布的车的座椅，从舒适性和功能方面来讲，进步都非常大。我们两年前建起来的自研团队，现在开始交付成果。包括ET9的座椅，甚至小桌板都有很多自研专利，座椅有20多项自研专利。座椅里面很多技术怎么和智能化结合，怎么让软件定义汽车，怎么和中央计算单元结合，我们都还在探索，这是全栈研发的好处。不是一个系统拿过来直接用，而是把它解耦来用。比如座椅，谁做骨架，谁做舒适系统，谁做面套，谁做总装，谁做PCBA，打散再去重新定义，我们叫透明供应链，创新供应链。
目前，蔚来资本已经投资了70多家产业链上的公司，蔚来资本投的公司有一些你们可能都没想过。比如宁德时代上市前我们就投了，中创新航上市的时候我们支持了，还有欣旺达，以及高镍材料目前全世界最领先的公司之一容百科技，做电池生产线设备相关的联赢激光，做激光雷达的图达通。支持的公司非常多，通过支持创业企业去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是否会担忧2024年车主们买了车以后，买的车型搭载的技术相对落后了？ET9的交付时间是2025年，终端卖现售车型的时候怎么考虑“品牌向上，车型不降价，同时新技术暂时无法落地”的问题？
秦力洪：第一，不管发不发ET9，目前在售的8款车型是接下来蔚来1-2年主力收入来源。可以非常自信地说，两年后我们在售车型在各自细分市场依然会保持领先，不论马力、算力、用材、安全标准、设计感等方方面面。第二，整个智能电动汽车行业高速发展，中国有幸成为带动全球发展的中心。我们不断地去突破新技术，带头引领，同时保证我们当前在售车型在消费市场依然能打。
蔚来在定义ET7(配置|询价)这一代车的时候就做了一些超前定义，我们在成都发布ET7的时候，那种划时代的感觉不亚于今天的ET9。我们还要在技术和理念上引领行业，同时保证我们在售车型在消费市场上具备竞争力。李斌：我们即使是五年前交付的车，依旧常用常新，不管是150度电池包还是软件升级，这也是蔚来对于用户而言的利益和用户价值所在。蔚来的车一直可升级，这也是我们从整个架构层面想得比较清楚的地方。
记者：如何评价蔚来宁愿新建低端品牌，也不推出更低价格的车型，是怕影响品牌的高端形象吗？
李斌：我们尊重事情的基本规律，一个品牌它能覆盖的价格带是有限的。品牌能够覆盖的价格带宽也是有限的，我们就遵守这个常识和基本的用户消费心理就好了。但是今天的智能电动汽车，不同价格带的品牌之间，能共享的东西非常多。比如说智能驾驶的能力，座舱里所有和软件相关的东西，比如整车的操作系统，都可以共享。这些技术底层式的东西，比以前共享的更多，成本的优势更大。
在软件层面，可以把ET9上的软件复用在大众市场的品牌上，但是成本高的硬件、配置取舍，由品牌去定义。比如蔚来品牌不搞单电机，因为我们非常重视驱动冗余。大众市场的品牌，对性能、对四驱，或者对冗余安全、驱动冗余安全不是高优先项，反而可以更加充分地利用配置组合带来的优势。这是很理性的，也是很务实的选择。
记者：蔚来怎么向潜在用户沟通，让他们容易接受这款车不那么典型的旗舰轿车设计？
李斌：从造型的角度来讲说三个目标。第一，两年前我们定义造型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我们的用户有创新引领精神，持比较保守的心态的消费者肯定不会买我们的车。第二，智能电动汽车技术给很多东西带来边界的突破，比如说ET9 200毫米的离地间隙，没有全主动悬架就做不到，有全主动悬架，高座次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第三，蔚来的设计基因是要迭代进化，而不是颠覆。我们怎么在纯粹、有温度、精致、未来感的下面做出不容易过时的设计，耐看的、精看的设计，能品的、能细品的设计。从造型角度来说，ET9能经得住时间考验，它不是哗众取宠的，但它又是有突破的，没有被传统束缚，它是得体的、从容的，这个也很重要。对于一个行政旗舰的角度来讲，今天的时代不像以前大家一定要特别西装笔挺，今天可能是商务休闲，是这种感觉，你怎么在今天的这样一个商务场景，行政旗舰的场景里面有新的得体感，有新的这种从容感，中间的尺度非常难把握。我们觉得对于ET9的外形把握的是不错的。
